【热血长安/全员】生贺(上)

六人行,日常。

作为李唐粉没理由不用李郅小朋友穿主线,不过也仅仅是穿线,六人我都爱。




今年的五月啊,微寒,夏绿来得格外的晚。

谭双叶今儿起了个大早,整理了几件平日里少穿的衣服,准备塞去黄三炮那里。京郊有间流浪儿聚居的小舍,三炮平日里人脉熟、跑得也勤,托他帮自己把这些闲置的衣物捎过去,表一表心意。

她裹了个不大不小的包,准备早早地送过去好不耽误白日里的工作,想起昨儿跟着杨少卿接的浮尸案,就抑制不住激动。哪知前脚刚要出门,突然就想起了某件事。

双叶拧着眉头站在地中间,转了转眼,看了下手中的包裹,叹了口气。

三炮那里还是要去的,只是……

这个月初,僚属里就有人开始捣鼓起这事儿了,于公于私,自己总也不能落人后,思及此,不禁翻了个白眼。该死的黄三炮,就不好老实告诉她该如何讨她家老大的欢心吗?!

谭双叶,大理寺仵作,最大的爱好是制作各式标本,心直口快专业一流,别看小姑娘家家的,心眼儿还不少。在大理寺供职有些时日了,除了敢在自己这一组人跟前使些性子外,同僚眼里可是小天使,人际关系玩儿的挺明白,但有些情况,她还真是摸不准。

他们那位大理寺的少卿大人啊,哦,自然说的是她老大李少卿,在外头可真是端得威风八面卓人耳目,回到僚属办着公务也能一个眼神喝倒大半边,然而相较于隔壁杨少卿台前是魔鬼私下里是个个性鲜明会哄小姑娘的“混蛋”来说,他们这位则太过安静了,一张面瘫脸存在感低到没朋友,还,挺好欺负的。

出后门的时候顺手拿了门房里的一个篮子,双叶微微皱起眉头闷头走着。她这辈子除了已逝的爹爹外,也没有什么男性亲朋,来了大理寺后才真正开了生活的界限,一下掉进雄性动物的堆里了,可即便如此,要她搞清楚李郅的喜好难度还是有些大。所以,她准备走个捷径,贿赂下大理寺炮哥黄三怂,毕竟他跟了老大好些年,应该算了解吧?!

东市刚出锅的香酥饼,向来是黄三炮的最爱,然而此刻的炮哥却没那个消受的福气。

前些日美其名曰为了破案而攒下的脏盘子已经堆得老高了,某老外此刻正摇着团扇指挥着黄三炮猛刷。

这年头被借钱的人还是大爷的,起码在钱还没到手之时,三炮自然是认命的,只是心底里难免嘀咕,哦不,他嘴上直接喊了出来,“死萨摩,你这没情没意的,平日里哥白对你好了是不?就找你借点儿钱就这么多的条件。我可告诉你啊,待会儿我还要给老大跑腿儿呢,耽误了正事儿你担待得起吗?”

凡舍的老板公孙四娘曾经说过,萨摩多罗长着一张天生会骗人的脸,这年头千万别惹财迷和吃货,后果会很惨。

萨摩多罗笑得花见花开的,上翘的嘴角迷死人,“行了吧三炮,我也算大理寺的半个人好吧,李郅回并州料理旧案去了,你跑的哪门子的腿。老实帮我刷完盘子,四娘满意了,自然有银子借。”

其实,萨摩从来不是个随便多事心重的人,他的好奇心和张牙舞爪更多的是因为那些事无关痛痒,捅个娄子玩个心眼儿,全当解闷罢了。但有些事却完全不同,比如,他隐约感觉得到,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一些人事有着太多的不确定,他可不想有朝一日因为自己的关系而拖了一干的伙伴下水,所以,心重,又比如,他今天留下黄三炮的真正原因。

他天生不是个滥情的人,却被世道打磨了身心,披着张无情的笑脸努力的生活。但有些时候,那笑脸却是真心,如四娘打他、或李郅掏钱的时候。

萨摩眨了眨眼对黄三炮深情款款,“三炮,李郅回并州你怎么没跟着?”

有些疑虑是直觉使然,忍了多时,还是问出了口。

刷盘子的声音停了一下,复又响起,“说是之前的一桩案子复查时有什么未解之处,要老大去做个叙述。我就搞不懂了,行个文书就搞完了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人跑一趟呢?!哼,说是小事小事,几日便归,就不带我呗!”

隔着碗碟都能闻到三炮话里的酸,萨摩笑笑,放下团扇站到水池边。“你说,你家老大会不会是在并州养了小情人,偷偷摸摸地瞒着咱们去照看啊?”

黄三炮偌大的海碗没放下,一肘导在萨摩的右肩上,“我告诉你啊萨摩,有些话不能乱说的,你埋汰别人我不管,诋毁我老大可是绝对不行,小心连兄弟都没得做。”

难得看见黄三炮脸上如此正经的表情。

萨摩接了三炮手里的碗,笑嘻嘻地擦干,“我知道我知道,就一个玩笑嘛!不过,下月初李郅生日了,他这个时候跑出去,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三炮摸了下头上的汗看着一边的萨摩,“这我就不知道了。哎,你别看我跟了老大这么久,有些事儿也不是很能说得清,不过你要真是好奇我可以帮你问问紫苏,她或许知道。”

“问紫苏?我自己问就好啊,干嘛还要你代劳?”萨摩多罗的嘴,没有蜜时多数都带着刀,眼见着又要犯那个挤兑人的老毛病。

好在三炮早就熟识了萨摩的秉性,自己赶紧闭上了嘴,任凭身边的人自己在那儿聒噪去。不过想了想,也许确实该去问问紫苏,前些时候商量着老大的生日礼物呢,不知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那那那,啊秋!

此刻身在家中的上官紫苏打了个大喷嚏,琢磨着是谁又惦记了她,揉揉鼻子,回头时还不忘招呼着做客的公孙四娘,“四娘,你慢慢看,中午我俩在家一起吃个饭。”

上官家不差钱啊,四娘今儿算是见识了,光是织锦绸缎、胭脂水粉的扫货方式都与自己这样的平头老百姓不同。

“紫苏妹妹,真的是可以让我随便拿吗?多不好意思呀!”

紫苏笑得特别甜,轻轻点头,“别忘了,我们是好姐妹呀四娘,我的就是你的,再说,这么多我真的用不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你也帮我想着给双叶带一份去。”

无论上官家族在朝中的地位有多高,上官紫苏依旧是个简单的小姑娘,需要有聊得来的小姐妹,喜欢美好的衣服和胭脂水粉,而认识四娘和双叶,恐怕是她进大理寺最棒的收获。

看着四娘挑选东西的欢喜劲儿,紫苏嘴里的话随性地就冒了出来,“四娘,你觉得李郅怎么样?”

江湖事,儿女情,刀头舔血不回头啊!

四娘抬眼瞧了下紫苏,完全不害羞,“不错啊!”

紫苏一愣,随即笑了,四娘是江湖人,痛快的紧啊!“李郅啊,别看他呼呼喝喝的,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呢!”下意识地给自己的竹马刷刷彩。

四娘从胭脂堆里抬起头,看着紫苏的目光很坦白,“虽然你们都是官而我是贼,但我公孙四娘是用心看人的,我认准的,就不会回头,不然也活不到今天。”

点点头,紫苏颇感动,又想起别的事,“前些日三炮还来问我李郅生日送他什么礼物呢,四娘准备了吗?”

又恢复凡舍大当家的样儿了,四娘笑得一脸狡猾,“定让他终身难忘!”

紫苏笑着,把四娘真的当姐妹道:“哎!我爹说,这世上有类人,他们只对自己心上的人露出真心,比如你,比如萨摩,比如双叶,比如我跟三炮,而像李郅这种家里后院一团糟的人尤甚。”

四娘没作答,而是把手中的两盒胭脂掂了掂,回身把一匹绸缎披在身上,岔开话题问紫苏,“这样子好看吗?”

紫苏点点头,“四娘穿什么都好看。”

四娘瞪瞪眼,“这话怎么像萨摩说的。”

其实,紫苏不得不承认,他们这一伙人很少谈心事,案子太多,责任太重,生活太难搞,难得糊涂吃吃喝喝一会儿哪里还有心情话真心。所以,即便她想说四娘你要想跟李郅走到一起会很难的她也不会说,就像三炮那些个明目张胆的示好,她从来不表示,只能微笑。

突然想起自己似乎还没给她那发小儿准备礼物呢,看着围着布匹转的四娘,自己有些自暴自弃地拿起一盒胭脂问:“四娘,你说我送李郅胭脂他会不会打我啊!”

四娘噗嗤就笑了出来,“上官小姐你可别逗了,就是李郅再好欺负咱也不待这样的,哈哈哈!”

是啊,虽然那人其实挺怜香惜玉又挺好欺负的,包容自己的胆小包容三炮的邋遢和短路,亦或是那日双叶的小女儿心思他也能体察,想想,还真是个温柔细致的人!不过要是真送了……算了,还是再想一个吧,这个玩笑不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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